-----艾丰院长研究院成立大会上的讲话
艾 丰
首先向各位来宾表示欢迎感谢!特别是王主席百忙之中出席今天的会议,还有两位顾问,厉以宁先生和高尚全先生。他们能够参加今天的会,我非常感动。我现在的心情一个是很激动,一个是很紧张,或者是用龚丽娜的歌名说,是很《忐忑》。
我心情很激动的原因是什么?是我的一个愿望从一个角度实现了。这就是我们这么多有思维、有智慧的人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自由发挥的平台。刚才说,是首家也好,不是首家也好,反正我们是一个新体制,我们是一个无主管的研究机构。
过去所有的研究机构都是有主管的。有主管的研究机构有好处,有后台给它撑腰;但是有主管的研究机构也有坏处,什么都要听主管的,不听它的就把你免了。我们这样一个无主管的机构,可以使我们独立思考的能量更好地发挥出来。所以这一点我可能稍微夸张一点。大家不要认为有“艾丰”俩字这就是艾丰的,这是大家的。一定要认识到是大家的。大家的智慧在这样一个平台可以更好地发挥。我搞过“中国质量万里行”,搞过其他的机构,但是最后结果都到这一关卡住了。因为要长期办下去,一定有一个主管。一有主管,这就发生问题了,主管和你想的东西不一致,但是你又要听,所以很多东西都是虎头蛇尾,到最后越来越不行了。现在办这个研究院,也是吸取了我经历当中的一些经验教训,下决心干的一件事。
现在改革开放的形势比以前好多了,这个方面的政策也放宽了,民政部门就批了这么一个无主管的单位,所以这是一个很高兴的事,也可以说为大家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。希望大家首先是支持,然后加以利用,这是我高兴的一个方面。
忐忑的方面是什么呢?是这个名字叫“艾丰经济发展研究院”。我觉得我的资格根本就不够,无论声望、无论什么都不够。用我自己名字搞个研究院,我内心感觉会很讨嫌,说这个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,不知道吃几碗干饭。我觉得厉老搞个研究院可以,高尚全搞研究院也可以,但是艾丰搞了一个研究院,他算老几啊?但是没办法,我想注册经济发展研究院,民政部门不给注册,想注册北京经济发展研究院,人家也不给注册,就非得搞一个名号。如果随便像起商标似的起一个,人家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,就退而求其次,把“艾丰”弄进去了。我很紧张,为了把这个事办成,我也厚着脸皮答应了。鼓励自己的思想是什么呢?如果有人骂你,说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,那么也好,你就为中国改革做了点贡献。你先做了,后来再做就不骂了么,是不是?我说这个意思是心里话,我今年75岁,还没糊涂。但是有些事,是我多年想的一句话,现在印证了:“人都有选择的理想,但是从来没有理想的选择”。任何选择都是现实的选择。所以在我们现在的条件下,就只能这么选了,把这个讨嫌的名字放到院里去了。所以希望大家原谅,当个符号算了。公共平台用什么符号不是太重要,这样我们就做起来了。以后如果有机会有更好的,咱把它改了,那是将来的事,现在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,是体制的限制。
今天的座谈会是“话改革,谈创新,谋发展”。我觉得从改革的角度,关键是两个中心:一个是勇气,一个是智慧。没有勇气改革是不可能进行的,因为改革比较复杂,特别是进入深水区之后。同时,它跟试验室做的改革不一样。试验室做的改革往往是可预测,起码是可控的。而改革产生的是什么效果?往往是不可完全预测和完全可控的。在这种情况下,你推进改革没有勇气是不可能的。但是我认为,智慧更重要。为什么智慧更重要?中国目前的改革难在哪里?从一个角度说是难在问题的复杂。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说,是难在智慧不够。不管多复杂的问题,只要你有智慧也会迎刃而解;不管多简单的问题,你的智慧不够甚至是错误的思维,也会搞不下去。反过来,你有充分的智慧,又可以提高你的勇气,这就是陈毅当年说的“艺高人胆大”。因为看不清很多事你就不敢做。如果你看得很清了为什么不敢做呢?所以我说这个勇气和智慧之后,把这个重点落在智慧上了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搞智库的原因。
我常想,比如说房改,房价高得不得了,采取很多措施都无效,我认为是智慧问题。什么问题?我判断就是一条腿和两条腿的问题。1998年房改以前,中国的房子是一条腿,只租不卖。1998年房改以后,中国的住房还是一条腿,只卖不租。让我们一个人永远是一条腿站着你怎么能站得好呢?人应该两条腿站着,这是基本的智慧。但是我们的政策违背这个基本的智慧,所有住房的人都必须要买房。你想想,这个刚性需求有多大?刚性需求过大,就刺激了投资需求和投机需求。然后其他的股票什么的都没戏,最后赚点钱都买房子,又变成了保值需求。四种需求冲击房价谁能把它拦住?谁也拦不住。现在我们没有抓到这个要害,弄些经济适用房、经济保障房,没有把租房这条腿补上。这个问题在哪里?问题在于智慧。这个问题你看透了没有?你没看透,用那么多办法有什么用?
当然,我这是举一个例子,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。我的《智慧的钥匙》一书提供给大家看看,里面讲到类似的许多问题。我认为,中国无论是哪一方面,特别是改革和发展方面,关键在于智慧,需要各种智囊机构。官方办的智囊机构特别好,因为它直接为政府和党委服务,但是从这么多年新闻工作角度看,缺乏一种超脱的机构。因为屁股指挥脑袋这是现象又是规律,坐在什么地方就说什么话,它是个规律。我在八十年代提倡咨询机构智囊团,当时我跑了各个部委的研究机构,我发现了这个问题。不是这些人不聪明,不是这些人没智慧,而是屁股决定脑袋往往压缩了智慧。所以除了这些研究机构起重大作用之外,需要我们向这类机构敲敲边鼓。我不想把我们的目标、作用说得太大,但是尽一点拾遗补缺的作用还是可以的。厉以宁先生和我和石军给中央就关于城镇改革写了一个报告,好多领导都批了,对我们的意见都给予很充分的肯定。这就是我们从一种比较超脱一点的角度提出来的问题,可能有可取之处。咱们院现在也不是空手了,有点成果了。有本书出版了,有份报告中央领导批了,起码有这么两件成果了,我们就增加信心了。历老、石军和我准备推出中国新型城镇化理论系列丛书,让实际操作的人能够有所利用。这是我的心里话。